导 论
一八五九年一月四日,一个星期二的晚上,年方廿四岁的司布真在伦敦城的艾克特堂(Exeter Hall)内,对男青年会所召集的大群众讲道。他的题目是:"关于圣道的宣传。"他恳切祈求复兴:"我们必得承认,到现在圣灵还没有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浇灌下来……如果神的灵今晚降在会众中间,临到所有的圣徒,那将要生出何等的结果!我们所求的不是惊人的兴奋,乃是神灵的浇灌……现在是圣灵向教会吹气的时候,但如微动的晚风。甚盼如大风吹过,扫空一切!这是我们现今所缺乏的。愿至高的神将这福气赐给我们!"司氏的这个愿望终于达到。一八五九年春,英国大复兴的火焰由美国于一八五七年--五八年冬季所开始的复兴消息所燃起,又扩展到爱尔兰与威尔斯去。当年夏天,又扩展到苏格兰去,在那年年底,司布真写着说:"那有安舒的日期至终从主的面前临到我国"(参看使徒行传三19)。
在那蒙恩的一年中,没有传道人像司布真那样蒙神重用的,伦敦城成为复兴的中心,新花园街礼拜堂(New Park Street Chaple)的青年牧师(指司氏)的感力普及全地。
在此之五年前,当司年甫十九时,他辞去靠近剑桥一处地方的小浸信会,应聘为伦敦城教会牧师职。(按:司布真于一八四三年六月十九日出生于艾赛克斯省的凯尔文登(Kelvedon Essex)。他在一八五O年的正月悔改归主。
他首次在新花园街礼拜堂讲道是在一八五三年十二月,兹后于一八五四年四月应聘为该堂牧师,直到死时。)这是一 间非常衰落的教会。坐席可容一千二百人的礼拜堂,每次聚会只有二百人参加。但不到一年,礼拜堂已座无虚席,大有人满之患。一八五五年二月,因为教堂增建关系,聚会移至艾克特堂(可容二千五到三千人),直至五月会堂落成。其实新花园街礼拜堂的增建尚不敷用,因于一八五五年全伦敦城得知这位新青年传道人在他们中间。新闻记者报导说:"自从卫斯理与怀特飞的日子以来,这种宗教上的狂热是向所未闻的。"一八五六年六月,该堂晚间聚会又不得不改在艾克特堂举行,于是为兴建新堂而募捐。于当年十一月,该堂早礼拜又迁移至舍里园音乐大会堂(Surrey Gardens Music Hall)举行,一连有三年之久。在此期间,每主日来听司布真讲道的人数,在五千与九千之间!同时司布真每周讲道有十次之多。在一八五九年,他曾在苏格兰、爱尔兰,多数是在英格兰传道。他拒绝美国方面的恳请,但他的讲道词曾广为美国以及世界他处人士所阅读。
因此可知,圣灵的能力与司氏的证道同在,乃远在一八五九年以前,这有丰富的证据。在那复兴之年的末尾,他在《新花园街讲道集》第五卷的序言中写着说:"在神慈爱的显示中,得见圣灵丰富的果实与说不出来的喜乐,诚为快慰之事。……过去六年之久,圣灵浇灌有如甘露,从未停止,恩雨继续滋润。"司氏又说:"此时信众数目比以前更多,教会的热心大大增长。"这在司氏的工作中,乃为最显著的一年。
此后于三月一日在怀特飞的礼拜堂内讲道,听众达一万人之多。本年七月司氏初次往威尔斯布道,又在露天布道,听众约在九千与一万人。在乡间露天布道乃司氏当时工作的常态,甚至在一八五九年的十月,他仍对四千听众作露天布道。
司氏在舍里园音乐会堂的最后一年是一八五九年。某次由于司布真的暗示,如果该会堂不守安息日将停止使用,那么会堂将失去一笔可观的租金。结果他们迫使司氏履行诺言。因此在本篇内将临别讲道词包括在内。此后,该会堂"在道德与经济方面日渐衰落",并且于一八六一年六月被火焚毁。多年后,有位听者将当时在该会堂最后几次聚会所得印象记录如下:"我将永不遗忘一八五九年七月十七日司布真所讲的题目'神大能的作为'。他那天早晨的讲道是何等愉快!天气炎热,司氏不住挥汗,但这身体上的不爽,丝毫不影响他的讲道;他的言词流利,口若悬河。在音乐会堂最后举行的聚会,是在一八五九年十二月十一日,我也参加。那时天降大雾,但听众并不因之减少。司氏讲题为'神全备的旨意'。我现在回忆起来,那是我青年时代最快慰的经历。"
本书所包括的前五篇讲道词都是司氏讲于舍里园音乐会堂的,而且又是他讲词中最优秀的代表作。司氏讲道的内容是他吸引大群众的主要因素。有什么能力来召集八千人的听众呢?是借着广告宣传吗?饶有兴味的礼拜节目吗?音乐的伴奏吗?会后的个人谈道工作吗?不是的,司布真在当时一点没有这些花样翻新的东西!他所讲的就是纯正的福音,正如今日各处所讲的一样。但在今日教会中所传的福音,有司氏当时所发生那样的效果吗?盼望凡读这讲道词的人仔细思索。
司布真讲道的能力乃在乎他的神学。他再度发现教会大部分所忽略的--就是所谓"加尔文主义"教义的传道能力。在一八五九年八月十五日举行首都圣会所(Metropolitan Tabernacle)建基石典礼时,司布真即已宣布众所周知的改革宗信仰:"我们相信加尔文主义的五大特点,我们看这五大特点乃是从基督的十字宝架上所放射出来的五条大光。"(The Life and Work of C. H. Spurgen, by G. H. Pike, Vol. II, P. 315)一八六一年圣会所举行开门典礼,司氏的讲道题目就是这五大特点 --人类的堕落,神的拣选,限定的赎罪,有效的恩召,圣徒的坚守。不但不成为传道的拦阻(即如今日有些纯正信仰的人士这样以为的),司布真以为这些伟大的真理乃是传福音的大能力。"拣选?是的,我相信拣选,拣选不但有渗透的能力,好似盐的能力,对于其他的教义也有调味的功效。最纯洁的传道是从这个真理发出来的。……这真理是神的角声,唤醒在灵性上已死了的人。因为这真理荣耀神,所以神也荣耀这真理。"
此外,司布真相信在传扬这些真理与教会复兴之间有重大关系。在教会历史中,差不多任何的复兴都是由纯正信仰发生出来的,这很少例外。当教会突然从伯拉纠派教义所致的沉睡中惊醒的是什么力量呢?岂不是奥古斯丁的伟大工作吗?宗教改革是什么呢?岂不是惊醒人的心而重新回到这些古老的真理吗?不论现代的信义宗离开他们原初的教义有多么远,我必得承认在他们中间有些人不同意我现在所说的,然而无论如何,路德和加尔文关于预定是毫无争论的。他们的意见相同,路德的名著《意志的束缚》(Bondage of the Will)是一部论到神白白恩典最有力的书,也正如加尔文心中所想要写出的。请听他在那本书中如何吼叫的:"让基督徒读者知道,神的预见决不是偶然的:祂的预见、计划、行动是出于祂永远不变的旨意。这就是对自由意志的一个致命的打击。"还用我再提胡司、耶柔米、法勒尔、诺克斯约翰、威克里夫等人的大名吗?这些人都是主张同一的见解,那时候所谓亚米纽斯派的复兴是向所未闻的。就拿现代来说吧,在卫斯理所领导下循道会的大复兴,其根基也在乎加尔文主义的教义。循道会的大部分领袖是反对伯拉纠主义的。他们认为人类完全堕落,圣灵直接工作的必要,并罪人悔改的初步不是由罪人,乃是由神开始的要道而争辩。他们否认自己是伯拉纠派。循道会人士岂不是和我们同样坚定主张:人得救是由于圣灵的工作,而只靠圣灵吗?在卫斯理的讲道中,岂不充满了圣灵对重生之必要的伟大真理吗?不论他有什么错误,他继续传讲靠圣灵重生的绝对必要。还有几点极其相近的辩论,例如人类完全的堕落。当我们提到人自己不能悔改,不能自己相信的时候,不论人怎样斥责我们,然而那古昔的亚米纽斯派信条却都如此相信。不错,亚米纽斯派说神把恩典赐给每一个人,但他们不能辩驳一件事实,那就是若离弃神的恩典,人不可能作救恩中的任何事。有人说加尔文主义的道理是不能复兴教会的,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谬。请你看一看美洲大陆的复兴,那是在爱德华滋的讲道之下所发起的。再看苏格兰教会的大复兴,那是马欣尼(M' Cheyne)所讲的道而引起的。神都使用他们所讲的道,引领千万人归主得救。我个人确实的相信,加尔文主义的道理向来不会使教会沉睡的,只要人们支持这些真理,我个人不是说骄傲的话,我最近给施洗的那一千六百人都是活见证人,证明这古老的真理在现时并未失去它促进宗教复兴的能力。"
论到那些无能力的传道人,他们的讲道不能感动人,司布真说:"我相信那缘故,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福音究竟是什么;他们怕传讲那合乎福音的加尔文主义,因此主不能承认他们。"当提到这些真理对他自己教会的影响,司氏说:"在每月许多准备受洗的人中,大多数是青年人,年长的也不少……我很喜欢听到他们每个人,不但就因信称义的伟大基本真理发表意见,而且也有在恩约之道中受澈底训练的证据。我相信,我们的教会在过去数年间所以如此蒙神祝福的缘故,就是新加入教会的大多数人,在清净教派与盟约派(Covenanters)的古老信仰中有相当建树,因此还没有走向歧途,离弃我们。"(同书第225页)司布真劝勉他作牧师的同工们说:"弟兄们,传道最要紧的事就是讲真理。如果我们要想神与我们同在,我们必得固守真理。"
司布真认为亚米纽斯主义乃是危害福音的错误--就是说基督是为救世上所有人类而死,在神改变人之前,他必须自己决定接待基督与否。他公然地指责说:"罗马教的异端是什么呢?岂不是在耶稣基督所完成的功劳上要加添一些东西,带进属血肉之体的行为,来帮助我们在神前称义吗?那么亚米纽斯派的异端又是什么呢?岂不是在救赎主的工作上又加添一些东西吗?……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说,在今日若不传讲所谓加尔文主义,就不是传基督并祂钉十字架。加尔文主义不过是一个绰号而已;加尔文主义就是福音,并不是别的。如果我们不传因信称义(不靠行为),我不相信我们是传福音;我们若不传扬神的主权之恩,若不高举神拣选的、不变的、永远的、征服的大爱,我们所传的就不是福音。除非我们所传的是以选民特别的救赎为根基--就是基督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我不相信我们是在传福音;若是一个福音叫圣徒蒙召以后又堕落了,我也不能明瞭这个福音。这样的福音是我所憎恶的。(Autobiography, Vol. I, P. 172)
在一八五九年司布真于英国普莱顿(Brighton)地方讲道。不久以后,当地新闻界宣称司氏已放弃加尔文主义的道理,于是司布真写了以下一段声明寄给当地报馆说:"关于贵报声称我已放弃加尔文主义的要道一事,从始至终这乃是捏造,完全是出于恶意的杜撰。我在所讲的道理上仍是始终如一,毫未改变,并且我盼望忠心持守这同样伟大的真理,直到死时。"(The Life and Work of C. H. Spurgeon, by G. H. Pike, Vol. II, P. 327)多年以后,司布真改订早年讲道词,预备再版时写著说:"我迄今仍能持守我早年所传扬的要道,深引为乐。……至于真理的本身,我今日所站的立场,正如主当初召我的时候所启示给我的立场一样。"(Autobiography, Vol. II, P. 158)
司布真卒于一八九二年。当他活在世上的时候,他目睹教会的离弃纯正信仰。在他的暮年时,人们称他为"最后的清净教徒",似乎是为信仰的独立英雄。
一八九二年教会中的一般思潮与一八五九年的完全不同,正如司布真所预言的,一八九二年的神学就成为二十世纪初叶时的神学了:"今日教会的离弃纯正信仰,将影响到下一个世纪……我说这话虽然在五十年以内被人憎恶,但以后就能辨明我所说的。"自从全国(指英国)的大复兴以来,如今一百年已经过去了。诚然吾人当重新考虑神学变迁所带来的结果。今日教会所以不能复兴,原因就是没有归回司布真所坚持的神学。神学的改变真能够对复兴有所贡献吗?能促进敬虔吗?能感动有罪的世界吗?能吸引热心的听众拥入教会吗?当我们读这几篇讲道词时,让我们面对一个明显的事实--一个伟大的变革发生了--是好、是坏呢?由于现今对福音以及传福音的观念,教会是得着能力呢?抑或受到削弱呢?如果司布真所传的是真正的福音,那么在今日有多少地方仍然带着能力传扬这纯正的福音呢?但愿一八五九年复兴的百周年纪念能使多人思考这个问题,并寻求百年前的大复兴。
作者简介
仰望的人——司布真
"地极的人都当仰望我,就必得救"(赛四十五22)。
司布真(Charles Haddon Spurgeon)于一八三四年六月十九日出生于艾赛克斯郡凯尔夫敦镇(Kelvedon),他的父亲是海敦司布真,母亲名莎拉(Sarah)。他是十七个孩子中的首生者。当司布真很小的时候,跟他的祖父生活了六年,他的祖父是雅各司布真,他也是一位牧师,在司坦堡(Stambourne)独立教会传道多年。
在司坦堡时,他自己就读过《天路历程》,也背诵以撒瓦(Isaac Watts)所写的诗歌,这些诗歌在以后对他有很大的用处。他在十七岁时就成为剑桥湖滨浸信会的牧师,三年后他就被邀请为南瓦古克斯新公园浸信会的牧师。后来于一八五九年开始建立新堂--即首都大会堂。著书数目达一百三十五卷,历经二十年之久编著《诗篇宝库》(The Treasury of David),这本书是诗篇逐篇解的注解。
由于主的特别恩典,以及在他父亲与祖父家的家庭生活的神圣感化下,司布真得以避免一般人所容易犯的罪,同时受到人们的尊敬。但是有一天他突然间说:"我遇见了摩西,在他手中拿着神的律法;当他看我的时候,他似乎用他火焰的眼睛在彻底的搜查我。他吩咐我要念神的十条诫命;当我念的时候,这十条诫命就在三一圣洁神面前定我的罪。"
他陷在这种痛苦的捆绑中,并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企图胜过一样罪又一样罪。长时间想要使自己有进步,可是他说:"当我想要改变我自己的时候,我发现在我里面有一个魔鬼,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又发现我里面有十个魔鬼。"他感到他既不能悔改,又不能相信。"我绝望了,我觉得虽然有福音,我也是一定要灭亡了;虽然基督已经为我死了,但我却被驱逐离开耶和华的面。"
生命中的大变革
"你岂不是记得那最好最光明的时刻,当你首先见到主,丢下你的重担接受主应许的书卷,以完全的救恩为乐,平安的走你天堂之路,你不记得吗?那段日子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当耶稣向我显现的时候,我在死亡的情况中,一切都死了,疾病、痛苦、锁链,在死荫的黑暗中,我的眼仰望祂,疾病得到医治,痛苦得以消除,锁链脱落了,监门打开了,光明驱逐了黑暗。我心灵中充满了何等的喜乐!何等的奇妙,美妙的音乐声响,任你翱翔于天际,快乐无比!
"有的时候,我想我是在黑暗与失望中,只等到有一个主日外面下着大雪,我正走到一个崇拜的地方;当我不能再往前走的时候,我就转到一个小街,来到一个很小的卫理公会礼拜堂,里面坐着十几个人。我从前听过卫理公会的人讲道,他们唱诗的声音是那么大,使人感到头痛,但那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牧师因为那天下雪,没有来到教会讲道,后来有一位瘦弱的人,他看来像是个鞋匠或是裁缝师那类职业的人,他步上讲台讲道。他所讲的内容离不开他所引用的经文,简单的理由就是他没有别的可说。该段经文说:"地极的人都应当仰望我,就必得救。"他读经的时候,发音也不准确,但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发现那节经文给了我一线的希望。这位讲员是这样开始的:"亲爱的朋友,这的确是一节很单纯的经文。这节经文说仰望,这仰望并不费丝毫的力气;你或许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但你也能仰望;一个人不需要一年赚一千英镑才能仰望,任何人都能仰望。"
当他讲了十分钟以后,他就有些受不了;然后他就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敢说作礼拜的人没有多少,他知道我是个外来人,就好像我心里的一切他都知道。他说:"青年人,你看来好像是很愁苦。"是的,我的确是很愁苦,但是以前一直没有从讲台上说到我个人的外表。此外,那对我来说乃是晴天霹雳。他接着又说:"如果你不听从我所讲的这节经文,你总是要愁苦的--活着愁苦,死了也愁苦--如果你听从了这节经文,就在此刻你就必得救。"后来他举起手,就像初代卫理公会传道人那样大声呼叫说:"青年人,仰望耶稣基督,仰望!仰望!仰望!你不能作什么,只有仰望就必得活。"我立刻看到了救恩之路。以后他说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我的心被那一个思想所占据;正像那被举起来的铜蛇,仰望的人便得了医治,对我来说也是如此。到目前为止,我已经为了等候作了很多事,但是当我听到了"仰望!"对我来说那是何等令人着迷的字啊!我仰望,只等到望眼欲穿,就在那一刻我看见了太阳,我巴不得立刻跳起来,极其火热的歌唱着赞美基督的宝血,用单纯的信心惟独仰望祂。以前曾经有人告诉我,"靠赖基督就必得救。"
自从那时刻开始我就信靠了耶稣,我得到了喜乐与平安。在此以前青年的喜乐,儿童时代所幻想的安逸与喜乐,对我来说都是虚空的。但那个快乐的日子,就是当我找到救主,学习跟随祂的脚步,使我一生永不忘怀。如默默无闻的孩童,我听从了神的话,那节宝贵的经文领导我到基督的十字架。我可以见证那一天的喜乐是难以形容的,如果可以,我就要跳跃起来,那时我心灵中的喜乐是无法表达的。我想我要从我坐的地方跳起来,就像当时在座的卫理公会的弟兄那样,用大声呼喊:"我蒙赦免了!我蒙赦免了!一个罪人靠宝血得救了!"我看见捆绑我心灵的锁链脱落了。我觉得我是一个被释放的人,是属天的后裔,被赦免的,并在基督耶稣里蒙悦纳,从污泥中被提拔起来。从可怕的坑中被救出来了,用我的脚站在磐石上,使我的脚步稳当。我是一路手舞足蹈的走回到家里,这时我才明白本仁约翰所说,他要将他悔改的事讲给牧场的牛听是什么意思了。他里面充满的东西太多了,以至无处可容,他觉得他必须告诉人有关他得救的事。
当我进到礼拜堂的时候是十点半,而我回到家里的时间是十二点半。在这两个小时之内,是有何等大的变革啊!我已经出离黑暗而进入光明,出死入生。我仅凭仰望耶稣,我就被拯救脱离失望,我的心境是这样的喜乐平安。当我的家人看见我的时候,就对我说:"有奇妙的事发生在你身上!?"我非常愿意告诉他们一切所发生的……。
受浸归入基督
在一八五O年五月三日,司布真还未满十六岁就在艾斯汉渡口罗克河里受浸。"受浸对我来说,似乎是在本周内最伟大的事。我记得我穿着男子卷头的外衣,在受浸礼拜前,我参加礼拜,其他别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我只是想到水,有的时候欢喜快乐的想到我的主,有的时候我在战兢作如此公开的承认……。河边的风还是很刺骨的,走了几步我觉得天堂和地狱好像都在注视我,因为我在那里并不觉得羞愧,成为羔羊(指主耶稣)的跟随者。我的胆怯被洗掉了,随着河流而进入大海。浸礼也释放了我的舌头,自从那日起,就没有止息过。所有我的惧怕都在罗克河中消失了,并发现了遵守祂的命令乃为大赏。"那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开始服事主
"我认识另外一个人,他的名字不是马太,乃是查理,主对他说:'跟从我来!"他就起来跟随了祂。当主看我的时候,我不知道祂看见了什么,我恐怕祂在我里面没有看见什么,而只是看见我的罪、邪恶与虚空。主看见了在我里面祂能使用的。在人里面有主所用的,就是当他们还没有悔改的时候,神将来也会使用他。路加有资格写他的福音书,因为他曾经是个医生。你的生活习惯,你的体质,和你的环境,将来在神的教会中,或许有特别的用处。当耶稣看到你,呼召你跟随祂的时候,那是何等快乐的事!当我最初爱慕救主之名,并想到我不能够传道,更没有想到能对广大群众见证的时候,我就把圣经章节写在小纸片上,并放在任何地方,盼望有一些人可以抬起来,并接受为他们灵魂的福音。我对人的灵魂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当司布真最初蒙恩的时候,就开始在新市教会教一班男童主日学,在某次教员聚会的时候,有人建议男老师要轮班,在教课结束时,给大家讲几句话;主日学校长就请司布真代替他对大家讲话。当他讲话的时候,有些年长的人也来参加;不久以后,听众愈来愈多,就好像是一个礼拜,而不是主日学了。以后在主日时,他就开始在乡村中讲道,后来在每个礼拜晚上也讲道。
初次证道
"我们来到泰佛善村礼拜堂,那里有几位单纯的农夫与他们的妻子之聚会。我与他们一起唱诗、祷告、读圣经,然后就是我第一次的讲道,讲道以后听见一个声音喊道:'我的老天啊!你今年几岁?'"司布真回答说:"不要管我的年纪,只要想到主耶稣和祂的可贵之处。"他答应他们以后还要再来讲道,"如果大家以为我合适的话。"
司布真在华特毕第一次讲道的经文是太一21,这节经文也是他在新花园街礼拜堂第一次讲道时所使用的经文,但每次讲道的内容都不同。值得注意的,就是耶稣乃是他在华特毕与伦敦传道的主旨;在他数以千计的讲道词中,都与他以上所说的相符合。他说:"我最快乐的思想之一,就是当我死的时候,我安息主怀是我的特权。我知道我不能单独的享受天堂之福,有成千上万的人,因听我的讲道而被基督所吸引的人已经到了那里。"
他在华特毕最后的讲道也是太一21。他说:"这节经文是我在华特毕第一次所讲的经文,所以靠神的帮助,这节经文也是我在你们中间结束我工作的经文--为的是要耶稣作我们的阿拉法,俄梅戛。"
新花园街礼拜堂初次讲道
司布真在新花园街礼拜堂初次讲道的经文,是引自雅一17的,晚上讲道的经文则是引自启十四5。有一段时间,新花园街教会的人数大大减少,从聚会的地点看来似乎没有希望,只等到最后解散,但在其中却有几个人为复兴不住的祷告。
司布真是从一八五四年开始在这里长期的牧会,在他传道初期中有许多人悔改归主。一八五五年初,礼拜堂开始扩建,另外又建了新的主日学教室;将窗子拉下,坐在主日学教室里的人可以听到牧师的讲道。司布真在此差不多一年以后,附近闹亚洲霍乱,司布真的重担就越来越沉重,忙于访问病者安慰丧家。
一八五六年一月八日司布真与汤普森苏撒娜小姐结婚,地点是在新花园街礼拜堂,证婚人是傅莱策博士。
牧师学院
当司布真在新花园街礼拜堂传道的时候,有几位热心的青年人认识了真道,其中有些人在大街上讲道蒙神祝福,带领许多人归主。这些人既然有合乎主用的才干,又没有受多少的教育,在不利的环境下工作,而且在这种情形下,又不能够进入其他任何学院,所以司布真就想为这些人开一班基本训练的课程。最初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个学生,后来这个工作逐渐的增加、扩展。这个学院的标语就是:"我把握主,并为主把握。"
爱泽特会堂
一八五六年春,教会事工出现危机,有数百人离开了新花园街教会,于是从六月八日至八月廿四日主日早礼拜在新花园街举行,晚礼拜在爱泽特会堂,但此地点不是很方便。主又给他们预备了另一地方舍利皇家主乐厅,他们在此三年。司布真说:"这是我一生中所遭遇的最大磨练。"清早五点钟就有数千人陆续涌进音乐厅。据说那天有一万二千人在厅内,外有数千人,还有的人不得其门而入。礼拜进行中,在第二次祷告以后,忽然从大厅各处有人声喊道:"失火啦……!"数百人冒生命危险冲向出口处。司布真极力呼求大家要安静,但于事无补,群众仍由二楼冲下楼,压伤许多人。后来有人从外面挤进会堂,要司布真继续讲道,结果仍然无效,最后是领唱一首诗歌,让大家安然撤出。司布真也在这场意外中失去知觉,幸好被人救出。这此事故严重地伤及他的神经系统--他必须在床上躺卧数日,被迫停止讲道。然而,由于神的大恩,他得以迅速恢复,又可以站讲台,逐渐地恢复完全健康与以往的活力。
首都会堂
如此广大的群众不断的涌入会堂,他们的心都在等待一间宽大的聚会场所。最后,终于在一八五九年八月十六日立下了新建会堂的根基石。司布真说:"在石头下放的瓶子中,我们没有放钱……在瓶子里放的东西就是圣经,作为我们教会的根基……同时我们把浸信会信仰告白放进去,执事们的宣言、诗歌本,以及当天开会程序的节目单也放进去。"当会堂建筑正在进行时,牧师就开始为筹款而奔走。一八六O年八月二十一日,在新会堂中举行第一次聚会,一共收到捐款二万二千一百九十六英镑十九先令八便士,另外尚需八千镑。司布真说:"在我所恨恶的事当中,就是欠债。如果我来到这里,这个会堂就是欠一百镑,我就觉得像一个逃匿的罪人无处容身。'不欠人任何钱',每当我讲道时,这句话就怒目瞪着我。"
在新的大会堂献堂礼时,司布真第一句话就说:"我建议只要有这个讲台站在这里的时候,只要这个会堂为崇拜者所使用的时候,这会堂的服事就是主耶稣基督。我从来没有为我是一个加尔文主义者而羞愧,对使用这浸信会者也不迟疑。如果有人问我的信条是什么?我会回答:'耶稣基督。'我的前辈吉尔博士曾留下一部神学著作,这是一部优美而值得赞赏的神学著作。愿神帮助我,这并不是他所写的,也不是任何人所写的,乃是耶稣基督所写的。祂乃是一切福音的本旨,祂本身就是一切的神学,是宝贵真理的化身,是道路、真理、生命荣耀的表现。"过去三十八年间,在伦敦差不多有一万五千会众加入他所负责的聚会。
久病不愈
"你在苦难的炉中,我拣选你"(赛四十八10)。"这节经文很早就挂在我们卧室的墙上,作为我们的座右铭;并且也多次刻在我们的心版上。被神所拣选不是一件小事,神的拣选才使蒙拣选的人成为一个特殊的人……。"我们蒙拣选并不是在皇宫中,乃是在火炉中。当一个人在火炉中时,他的容美被毁了,样式不见了,能力溶化了,荣耀被消灭了,然而在此永世的爱彰显了它的奥秘,宣布了它的选择。在我们的情形中也是如此。因此,假如今天这火炉加热七倍,我们也不惧怕,因为荣耀的神子要与我们在火中行走。
虽然他的健康并没有表示虚弱的现象,他极其勤奋热心地为神国的工作,不遗余力。
一八九一年五月十七日礼拜天晚上,司布真不能讲道,礼拜一发现他因肺充血而躺卧在床。五月十七日主日早礼拜的讲题是:"我的时间在你手中。"有些人以为这是他在大会堂最后的讲道,但他在一八九一年六月七日的早晨崇拜中,又传讲了一次信息。那个永远可记念的早礼拜的经文是撒上三十21-25:"大卫为平分掳物所定的律例。"
秋季将尽,他体弱的情形并未稍减,如果他能长途旅行,他必定去到孟敦过冬。
在孟敦的最后三月
他们夫妇二人一同去到孟敦,在所惧怕的永别之前,他们渡过了最快乐的三个月时光。那个最可怕的分离最后毫无警告地来到了。他在书房里用去许多时间在继续编写《马太福音注解》。又为《剑与铲杂志》写稿,又撰写许多书评。
他大部分的时间是在户外。一月十日与十七日在他的客厅中,他主持了二次礼拜的短讲;在一八九二年一月十七日的晚上,结束祷告之前,他对崇拜的会众献唱了最后一首诗歌。
在以后的二天当中,寒风刺骨,司布真只能到近处走走。在礼拜三早晨,他去到附近一个村庄;在午后,他的右手有痛风现象,后来又有别的严重症状出现,他必须躺卧在床,以后就没有再起身了。到周末司布真对他的秘书说:"我的工作完了。"以后又说了一些别的,意思是他深信他的病情是不会好转的了。
一月二十六日礼拜二那天,在会堂举行感恩奉献,纪念牧师的身体有些恢复而感恩。可是在那个时候,他的身体是越来越糟糕;有的时候有知觉,有的时候无知觉,是呈现半昏迷状态。可是他还记得那天是特别的日子,所以他就拍了一封电报,电报中说:"我内人和我存感恩的心,奉献一百镑为会堂一般费用,问候各位朋友安好。"那是最后的慷慨作为,以及最后的信息,不久以后,他就完全失去知觉,这样一直维持到一八九二年一月三十一日礼拜天晚上十一点五分,他便与世长辞了。
在一段时间,他曾希望死后葬在孟敦,但是后来他要求葬在诺伍德墓地。所以在活的时候,他就愿意教会的职员以及会友们常来看他,而且有几百人也都葬在这里。
在他的遗体送往孟敦火车站的途中,在苏格兰教会中举行了感人至深的追思礼拜。因一年前这个教会开堂礼拜时,司布真曾在此讲过道。
感人的葬礼
从二月七日到十一日在会堂举行追思礼拜及葬礼,参加人数不下十万人,大部分围绕橄榄木棺材的是棕榈树枝,这些都是从附近花园中砍来的。
棺材上面放的那部圣经,就是司布真这些年所用的。圣经打开的那个地方,正是赛四十五22:"地极的人都当仰望我,就必得救。"这节经文就是在一八五O年一月六日他蒙神恩典悔改得救的……。这是在牧师诉说这事前十八年的事,那时他绝没有想到现今有这么多人聚集来替他送行。在一八七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主日晚礼拜讲道结束时,他说:"再过不多久的时候,就有广大的群众在大街上,我听见有些人问,这些人在等什么?'你不知道吗?他今天下葬。''他是谁呢?''是司布真。''什么!就是那在大会堂讲道的人吗?''是的!他今天下葬。'这是很快就要发生。当你们看见我的棺材被抬到坟墓的时候,我要你们中间每一个人,不论是悔改的或是没有悔改的,一定要说:'他的确曾诚恳地劝勉我们,用清楚简洁的话劝勉我们,不要把那永远的事往后拖延。他的确恳求我们要仰望基督。现在他过去了,如果我们灭亡,我们的血不在他身上。'我觉得这个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只要我在这会堂一日,我就要提醒你们这一件事。"
葬礼结束时,主要部分轮到伯朗牧师,他所讲的既优美合适又严肃感人。这些话是来自他的内心,深入千万人的肺腑。言辞哀恸,多次停顿,他说:"亲爱的院长,忠实的牧师,传道的王子,主内的弟兄,亲爱的司布真--我们来不是向你'道别',乃是向你说'晚安'。你不久就要在蒙救赎者复活的清晨时起来。在河岸这边逗留乃是我们,你已经在神自己的光中。我们的黑夜不久也将过去,连同我们的一切哭泣,不久也将过去。然后你的和我们的歌唱,要迎接那日的清晨,那个早晨,是万里晴空而永无黑夜。你在田地里劳苦的工作止息了,你所开垦的荒地平直了。在你忍耐撒种之后就有收成,你收割的禾捆已经收回天家。神的战士,那长期美好的战争已经打过了,你手中的剑从你手中脱落了,取而代之的乃是棕树枝。你的头盔不再压到你的眉头,为战争起伏思想也不再有了,从大元帅的手中领受胜利者的花圈,已证实了你已得完全的奖赏。
你在这里暂时的安息你宝贵的身躯。然后那爱你的主就要来到,听见祂的声音,你就要从地下的床榻上升起,要与祂荣耀的身体一样,然后你的灵魂体要彰显主的救赎。直到那时,亲爱的安息吧!我们为你赞美神,凭着荣耀之血,我们盼望你一同赞美神,阿门。"
《剑与铲》纪念专访 《剑与铲杂志》纪念专访记载以下的话,是在结束一段可纪念的时刻,最适合的结句:"当我们聚集在坟地的时候,正在我们头上出现了一片蔚蓝的天空,叫我们想起那上面的荣美之地。当伯朗牧师讲道时,有一只鸽子从会堂那边飞向墓地,从会众头上飞过,就好像要停留的样子。当葬礼进行时,一个小知更鸟从旁边的墓碑发出美妙的声调,我们大家唱一首歌,就是司布真先生活着的时候常唱的,并且他也传扬其中的真理。
'亲爱将死的羔羊,你的宝血
将永不失去其效能,
直等到所有蒙神救赎的教会
得蒙救赎不再犯罪。'
许多人说这全部的追思礼拜是非常特殊、简单而和谐,完全与他们可敬爱的牧师生平互相协调。最有意义的就是,当橄榄木棺要下葬的时候,没有看到牧师的名字--那正是他所愿望的。在棺材的下面有一节经文之外,还有打开的圣经,其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当然这圣经没有埋葬,因为圣经没有死,它要"永远长存"。
在孟敦,司布真牧师有一天对他的秘书说:"我的工作完了。"他特别强调说:"要记得,一块石版上面要写着C. H. S.,其他什么东西都不要。"显然这是指着他的墓碑说,这又表明他的谦卑。那时负责准备葬礼的人,没有按照他的心愿去作,所以他们吩咐为司布真建了一个大纪念碑,在纪念碑下方所刻的文字,是从《约翰犁人谈》所引来的;但没有写约翰犁人,乃是写司布真的名字。从坟墓中所刻的文字,继续传讲他所爱传的福音,那就是救恩的福音,借着相信耶稣的宝血。这福音说到:"救赎之爱与耶稣的拯救大能。"哦!那些未能从他讲台上接受他信息的人,可以从他的坟墓,并从荣耀中接受福音的信息。
神大能的作为
"神阿,你在古时,我们列祖的日子所行的事,我们亲耳听见了;我们的列祖,也给我们述说过"--诗四十四1。
我们在孩童时期,父母给我们讲的故事,是最不容易忘记的。但最令人痛心的,就是那些故事多半是荒谬之谈,神话连篇,以致童年时的洁白心地被那些怪异的思想所沾染了。古代基督徒所给孩童的故事却与今日大不相同。无疑地,亚伯拉罕要给他的小朋友讲到洪水的故事,说到挪亚一家如何因方舟而得救。古代以色列人,当归回本地时,一定把神如何降十大灾难,把他们从为奴之家领出来,如何过红海的故事讲给他们的儿女听。我们知道古时作父母的基督徒,对他们的儿女述说一切有关基督的生平,和使徒的事奉。清净教徒的先祖们也是如此。甚愿今日的家庭中,也能讲述基督的故事,因为任何故事也没有像圣经中的故事那样真实有趣,感人至深。那就是神在古昔所有奇妙的作为。写诗篇的人似乎记录从他父亲所听来的古人遗传,纪念神大能的作为。
我的目的是要提醒读者,追溯神在古昔所成就的,以致你可以期望将来,盼望祂可以再伸出祂大能的手和圣洁的膀臂,重行祂古时所成就的大能奇事。
一、主古昔奇妙的故事
我们听过神在古时所成就的大作为……你不记得祂在红海如何击杀埃及人和他们的战车,将法老的军兵覆没在红海中?你没听过神如何击打巴珊王噩,亚摩利王西宏,因他们阻挡祂百姓的前进吗?当祂击杀诸王的时候,为要证明祂的慈爱永远长存。你未曾念过神任何击打迦南人,赶逐那里的居民,永远为以色列人的产业吗?神如何替他们打败耶宾王将军西西拉;借大卫之手击退非利士人和亚们的子孙。米甸军的混乱,亚撒凭信心溃散亚拉伯人,主如何一夜之间击杀西拿基立的十八万五千精兵,这些事你们未曾念过吗?你们要传说这些奇妙的作为!在你的大街上传讲,教训你的儿女。不要他们忘记,因为耶和华的右手施展大能,祂的名应当传遍天下。
但最关心我们的奇事,是那在基督教的世代中所发生的,其实这些奇事并不次于旧约时代的。你未曾念过神如何在五旬节时令许多人归祂自己吗?彼得本是渔夫,他站立起来,传扬主的名,有圣灵降下来,以致有三千人觉得扎心,悔改认罪,相信主耶稣基督。十二使徒及其门徒出去到各处传讲主道,拆毁偶像。基督的使者到各城各乡传道……起初他们被迫奔往各处,但主与他们同在,终致胜利,所以当主被钉十字架之后,福音传至各国,各海岛听闻福音恩声。数以千计的异邦人在河里受洗,在欧洲有哪一个城市能够证明福音在那里未有得胜?神在红海那里所行的奇事,在基督进入世界百年间以后,神行更大的神迹。其势如火从天而降,不可阻挡。真理的威力扫荡一切假神的庙宇,从日出之地到日落之地,耶稣受人敬拜。
这是我们听闻的古昔之事。你或许还未听闻那时数百年后,神借着祂的使者所行的大事。你曾否听闻过那称为金口大师的奎叟吞,当他传道时,教会充满了热心的听众;他站在那里举起圣洁的手,用大能传讲神的道。当日有无数的人悔改得救,因此神大得荣耀。此后数百年,迷信有如黑云遮盖欧洲大陆,教皇坐在他的宝座上,伸出他的铁杖管辖列国,关闭了天上的窗户,止息了神的众星光耀,黑暗笼罩万民。此时有马丁路德挺身而出,传扬神恩惠的福音,你看各国如何震惊,世人得听神的声音而得更生。你曾否听闻瑞士人慈运理,日内瓦城的加尔文,并神借他们的手所作的伟大工作呢?在英国有那宣传真理的伟大传道者,如威克里夫,他到各城各乡传扬神的福音。历史告诉我们,这些人犹如野火燎原;他们的声音好像吼叫的狮子,他们出去好像少壮狮子。来势凶猛,无人抵抗,因他们以神的能力束腰。
再往近一点说,神在英国也曾借卫斯理,怀特飞成就奇事。教会已经沉睡了,非宗教在当日占了上风。街市上充满了罪恶,贫民区的情形更是可怜。卫斯理与怀特飞受了神的感动,挺身而出,勇敢地传扬神恩惠的福音。在数年之内,由于这两个人的传福音,英国各地充沛着神的真理。我们相信这些都是历史上的事实。神在古昔所行的奇事,是借着祂的恩典,祂今日仍要再行。祂本为大,祂的名本为圣。
关于神在古时所作的工,有一特点我要唤起读者的注意,那就是这些工作都是突然间发生的。教会中富有经历的人,总是相信事情是逐渐进步的。他们说我们要集中力量,继续劳苦,至终必达到成功的地步。但奇妙的是神一切的工作,都是突然间发生的。当彼得起立讲道时,并没有用六个礼拜的时间去感化三千人悔改。他们都立即悔改了,并且当日受洗,归向神,成为耶稣基督的真门徒。这在马丁路德的日子也是如此;使他突破罗马教的黑暗权势的,并未费去几百年的时光。神燃起烛火,光芒立即四射--神突然间作工。如果有人站在魏吞堡发问说:"教皇能被压服吗?梵蒂冈能受动摇吗?"就要有人回答说:"不能,那至少也得一千年。各国都被那大蛇缠卷住,绝非片刻之间能得解脱的。"但神却说:"并非如此。"祂击打古蛇,各国就得释放;祂砍破铜门铁柱,使人立刻得解脱。在黑暗中的百姓得见大光,在死荫之地居住的人,有光发出。在怀特飞的日子,正是如此。他斥责沉睡的教会乃在立刻之间。当他讲道时,有神的能力临到百姓身上,一个一个地扑倒,好像受了打击,数目不下三千人,痛哭流涕,悔罪改过。
所有的复兴都是这样,神作成祂的工乃在转眼之间,人几乎不能信以为真。即如贝勒法司的复兴,神的灵一临到,醉酒的人立刻受感祈祷。他们曾尝试抵抗,企图出去再摸酒杯,用亵渎去消灭圣灵的感动,但神迫使他们跪下认罪,承认耶稣基督为救主,以敬畏与爱心行事为人。天主教徒悔改了,那是一件不平凡的事,但究竟在贝勒法司发生了。天主教的神甫发售小饼圣水给教友,为的是保守他们免受圣灵的传染。据说这圣水有如此效力,凡不参加(复兴)会的人就不受圣灵的干涉。但是那带有这圣水参加聚会的人,也一样受到神的感动。这是在片刻之间发生的,从前醉酒的,现在参加祈祷会了,听过一次讲道的,还要牧师再讲一篇,有时牧师被邀请讲三次,以致牧师要说:"你们走吧,我太疲倦了。"然后会众分散在街市上,到各人家中,大声呼求神,让此圣工扩展,叫许多的罪人悔改得救。有人似乎难以相信,但这是我们亲耳听过的,相信神今日仍能作这样的大事。
神完成祂的伟大工作都是用最卑微的工具。五旬节时的彼得是渔夫,宗教改革时期的马丁路德是矿工之子,英国大复兴时期神所看重的怀特飞是旅馆的侍童。神作工不是借着法老马兵战车,乃是凭依摩西的杖;祂行神迹奇事非凭旋风,乃借微小的声音,以致荣耀全归祂自己。这对你我不是很大的鼓励吗?神岂不也用我们来成就祂的大事吗?再者,不拘神在古昔,或今时所成就的大功,都是用那些大有信心的人。我相信,如果神愿意,凡在坐的每个人都能悔改。如果神行使祂的大能,就没有刚愎之人能与祂对抗,祂愿意怜悯谁就怜悯谁。
有大信心的人,作大事业。杀戮巴力诸先知的,乃是以利亚的信心。如果他像你我那样的小信,巴力的先知仍要治理以色列百姓。使以利亚说:"若耶和华是神,就当顺从耶和华,若巴力是神,就当顺从巴力"的,乃是他的信心。他又说:"当给我们两只牛犊,巴力的先知可以挑选一只,切成块子,放在柴上,不要点火,我也预备一只牛犊,放在柴上,也不点火。你们求告你神的名,我求告耶和华的名。"那是以利亚的伟大信心,他吩咐说:"拿住巴力的先知,不容一人逃脱。"以利亚带他们到基顺河边,在那里杀了他们。神的名所以如此得荣耀,乃是因为以利亚英勇的信心。当罗马教皇的喻令送给路德时,路德将之焚毁。他手执火焚的教皇谕令对群众说:"看哪,这就是教皇的喻令。"当他准备赴窝姆斯会议受审判时,他的朋友劝阻他说:"此行凶多吉少,当急流勇退!"路德说:"不,纵然魔鬼多过窝姆斯屋顶的瓦片,我也毫不惧怕,一定前往!"他相信神,毕竟前去了。怀特飞也是这样,当他步上讲台时,他相信神一定要祝福祂的百姓,而神果然如此行了。小信心成就小事业,但大信心得大尊荣。
此外,神伟大的作为不但需要信心来成就,而且也要有祈祷。你听说过美国大复兴是如何开始的吗?有一个不知名人士,心中有特别的负担,为他本国教会的复兴而祈祷。在祈祷与挣扎之后,他就问主说:"主阿,你叫我为你作什么?"祷告之后,他就在街市上租了一间小屋,贴上广告说,将于某日某时在此举行祈祷会,他准时到会,但无一人参加。于是他自己开始祷告,在祷告半小时的时候,有一个人进来,然后又有二人进来,在散会时一共有六个人。下一个礼拜开门时,有五十参加,最后终加至百人,此时又有别人开始此同样的祈祷会;最后差不多纽约的每条街上都有这样的祈祷会。祈祷会在白日照常举行,延至一小时之久。在白天的时候,有些商人有机会也来祈祷。他们将所有的告诉神,神就垂听他们的呼求,许多人心中充满喜乐,起立见证神如何垂听他的祷告。后来他们正在恳切祷告时,忽然有神的灵降在他们中间,据说那时有一乡间传道人,为丧失的灵魂恳切祷告,在一周内就有数百人悔改。这事传遍北部各省,教会大得复兴,据说在二、三月之间有廿五万人悔改归主。
二、复兴的障碍
当人们听闻神古昔所作奇妙之事的时候,他们往往就要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以为时间已经改变了。有人说:"宗教改革我倒相信。"又有人说:"论到怀特飞与卫斯理所行的,我也不疑惑,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事情与今日的是完全不同。"既便如此,那有什么关系呢?神改变了吗?祂岂不是昨日、今日、一直到永远是不改变的神吗?这不就证明,神往昔所能作的事,如今也能作吗?或许再进一步说,神往昔所成就的伟大工作,就预言祂将来还要作,祂要得更大的荣耀。或许有人说:"我看这些事为神迹,我们不能每日都想求神迹。"那就是我们不能得到复兴的原因。如果我们每天都盼望看见神迹,我们就能得着而无疑问,但我们把这些事置之度外,就好像是不合乎我们中庸的宗教,只当作是圣经历史中的奇特。虽属真实,我们以为这些事是奇事,我们不相信这是神大能的普通作为。朋友们,我劝你们把这些思想拿掉。不拘神用什么方法使罪人悔改,都当看作一个先例,因为"祂的膀臂,并非缩短不能拯救,耳朵并非发沉不能听见。"如果我们受到穷困,毛病不在神,乃在我们自己。我们应当自责,恳切祈求神叫我们复得古人的信心。
还有一件事实我们未曾见到。我对你讲到复兴这么长的时间,但你连一半都不相信,不以为真。如果你亲眼看见这些事,你就知道这复兴的能力。若你曾住在怀特飞的时代,或听过葛林萧(Grinshaw)的讲道,你就要相信这一切。葛氏每周讲道廿四次,那个人真是个讲道的人,不拘天气如何炎热,他总是骑在马上到处传道。当他讲道时,好像天地都要静听。他的态度极其诚恳,热火中烧,使听者为之战抖说:"这真是神的声音。"怀特飞也是这样。当他讲道时,听众好像风吹动麦田一般左右摆动。神的能力如此浩大,甚至那最硬心的人,在听了他的讲道之后,都说:"这其中必有道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讲道。"你不认为这是事实吗?这些事在你眼前岂不如大光照耀吗?你所听闻的往事,应当在你的生活中,发生适当的影响。
三、适当的结论
巴不得也能像我所提的那些人有讲道的火热。请你们为我祈祷,愿神的灵与我同在,可以尽力向你们请愿,希望劝勉并感动你们,在你们中间有同样的复兴。朋友们,我们读了神伟大作为故事的结果,乃是感恩与赞美。我们今天没有可以值得歌唱的吗?如果没有,让我们为以往神所行的奇事而赞颂。我们如此赞美神之作为的时候,我敢说伟大可纪念的日子就要临到我们。弟兄们,如果你们中间也有些人回家去,为教会复兴而祈祷--就是那大有信心的人,有火热之心的人,足能领导他们继续不断地求神在我们中间显现、行奇事,一如祂在往时所行的,我的心将如何欢喜呢?看在我们中间还有许多人未曾悔改,他们已经觉得惧怕,但他们企图把这恐惧脱掉,再度冒命运的危险,决定自杀自己的灵魂,弃绝那似乎曾经感化他们的恩典。他们转离天堂之门,而向地狱急奔。你不肯向神伸出手来,拦阻他们走此绝路吗?在我们中间不只一人未曾悔改,未曾得着神的大爱,乃有成千累万的人都未曾得救,我们岂不更应当为他们的灵魂恳切祈祷吗?
还要提祈祷的另一个原因吗?除祈祷外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但毫无效果。有神为我作见证,我曾多次努力在讲道时想要叫人悔改。我尽力讲道,我不住的为那些未受感动的人,或既受感而仍然消灭圣灵感动的人祈祷。各位,我已经尽了我的能力。你不肯帮助神来抵抗那恶者,借着你的祈祷来成就我的讲道所不能成就的吗?这里有些硬心的男男女女,不肯屈服神的人,我把他们交在你们手中,请你们为他们祷告,把他们的事摆在神面前。你们作妻子的,不要停止为你们未曾悔改的丈夫祈祷;你们作丈夫的,也该如此。你们作父母的阿,你们没有尚未悔改的儿女吗?多少个主日你们都未曾把他们领到教会,他们是依然如故吗?神的忿怒仍在他们身上,他们是必定要死的;假如他们现在死了,你一定知道地狱的火焰要吞灭他们。你不为他们祈祷吗?你无动于衷吗?如果你们自己认识基督,而不为你们的骨肉之亲祈祷,你们是何等硬心而又残忍的人呢?
诸位朋友,假如我们只是求神赐福,我们不知道神将来为我们作什么。只有广大的听众那算不得什么。我们岂不是尊重讲道,而忽略祈祷吗?那教会岂不似乎只举起讲道的手,而不举起祈祷的手吗?我们所求的是巴不得这堂内充满为罪悔改之人的忧伤,和蒙神赦免之人的歌唱。不容人空空而来,空空而去,巴不得他们出去的时候说:"在这里真好;这不是别的,这乃是神的殿。"
另外一个结论,就是在我们听了这些故事以后,能更正我们的自恃心。或许我们倚靠自己的会堂大、人数多;我们或许以为:"我们有这样好的牧师,神一定会祝福我们。"让神在古时所成就的事提醒你我,神救人不在乎人多人少;成就这事的不在乎我们,乃在乎神。或许有些不知名的传道人,在此伦敦城讲道,比一些有名的主教、牧师更大有能力。我要欢迎他,愿神与他同在,祝福他,使他的工作得以完成。或许神为你们的益处,为你们的悔改,用这里的瓦器。如果这样,我就加倍地欢喜,盼望事情的确那样,但不要倚靠工具。当人讥诮我们,毁谤我们的时候,神就愈发祝福我们;让我们把靠自己的刀剑而得胜的观念从心中拿去。除非我们相信使教会复兴的,乃惟独神所作的工,我们就永远不能有复兴!
我愿意鼓励你们的信靠心,以致得到我以上所描述的,并我们所听到古昔的事也能在今天实现。为什么听众中每个人不能都悔改?是神的灵受到限制吗?软弱的传道人为何不能成为人得救的工具?是神的膀臂缩短了吗?弟兄们,当我请你们祈祷神,使传道的工作有力,如同两刃的利剑,叫罪人得救的时候,我并不是把难担的担子放在你们的肩头上。我们只是求而得就是了,在我们祈祷以前,神已预备垂听。惟有神知道我们讲道的结果。从此刻起,我们就当更加恳切的祷告,神就更加祝福这讲道,使神的道如水流出,滋润人的心,而得到惊人的、无限的胜利。
我要对那些以此为空谈而不爱神,也不事奉祂的人说,你们要思想一下。(哦,神的灵,愿你与你仆人同在,使他所讲的有能力。)你们的心已经受感动,或许现在你们仍然不信,你们心里或许说:"没有地狱,没有来世。"那是无济于事的。你知道地狱是有的,那些讥诮你想毁灭你灵魂的人,不能叫你相信没有地狱。有时候你也这样想,但你知道神是信实的。我现在不和你辩论,你的良心告诉你神要刑罚你的罪。你要阻止神的灵,你是得不到喜乐的。消灭那能领你认识基督之灵的,并不是蒙福之路。我劝你们不要同神挣扎,不要再敌挡神的灵。谦卑跪倒主前,抓住基督信靠祂,圣灵就要得着你。为了垂听多人的祷告,祂也要拯救你,但要记得,如果你的抵抗、你的消灭圣灵成功了,你的这个成功乃是最可怕的灾祸,因圣灵要弃绝你,你就灭亡了。这或许是我给你的最后警告。
罪人哪,你要相信主耶稣:你们各人都要悔改。我奉神的名劝你们,要悔改逃避将来的震怒。若不悔改,过些时日,你就知道定罪是什么意思。趁着还有今日,灯光尚在,你们要逃向基督;恩典仍在向你传布,当接待基督,不要拒绝祂。现在来就祂,今日恩门大开;可怜的罪人,为何不现在求赦免?古时罗马人攻城的时候,首先在城门口放上一枝白旗,如果城内敌军当白旗仍在的时间内投降,则可免于死;以后放上黑旗时,每人必死于刀下。今日白旗尚在,明天说不定黑旗即要悬挂在律法的杆上,那时不拘在今生或来世,就没有悔改得救的机会了。你在痛苦中的永远哭号也不能感动神的心,你的流泪满面也不能叫祂怜悯你。如果今日你们听见祂的声音,就不可硬着心,像惹祂发怒的日子一样。今下你们要抓住基督:"当以嘴亲子,恐怕他发怒,你们便在道中灭亡,因为他的怒气快要发作。凡投靠他的,都是有福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