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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可传﹐以经解经——建立一套认信的神学的迫切性-林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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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0 12: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导论﹕给华人教会的紧急呼吁

两千年的教会史告诉我们:主基督的教会继续不断成长前进,同时也面临世界接二连三的挑战。五花八门的试探,想要引诱教会在信仰生活事奉各方面姑息妥协,顺应世界潮流。然而,教会付上血泪代价至死忠心,竭力持守护卫『从前一次交付圣徒的真道』。 「后现代主义」已经席卷整个世界,男女老幼已不再相信有绝对的真理,各人根据自己主观经历来看圣经,自说自话众说纷纭。情感居首经验挂帅,教义不明真道不彰。因此,在教会内外生灵涂炭,人心饥渴寻求救世真道,即圣经所启示的全面福音真理。华人教会值此关键时刻,再次面临承先启后的时代挑战:尽忠持守、信靠传扬圣经为上帝无谬误的话语。

历世历代以来,教会一直坚持认信圣经是圣灵默示所写成的,所以圣经本身就是上帝的话,圣经就是神在说话。因为圣经就是神的话,所以是我们全心顺从的唯一最高权威,是我们信仰与生活的最高准则。主耶稣基督透过圣经与圣灵来治理祂的教会。神呼召教会要传讲、教导、护卫、顺服圣经(祂)的话,做为天国子民的生活法则。华人教会急需讲坛复兴,重寻忠于圣经的解经讲道与教义讲道,教化思想,劝服心灵。圣经于教训、督责、使人归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是全备的,叫属神的人得以完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 (提后三16-17)

现今我们看见:有些教会领袖忽视圣经的默示、无误、权威、全备等基要真理,与世俗学说妥协,容让新派神学立足于讲坛课室。忠于圣经的教导愈来愈少;取而代之的是,迎合潮流顺应听众的流行赝品。高等批判学、新正统派、新福音派的时髦理论,成为神学教育热衷追求的金牛犊。福音被冲淡了,十字架的救恩不再被高举,认罪悔改不再是布道信息的中心;强调自我实现的成功神学大行其道,神秘超然的经历成为追求的主要目标。唯靠基督福音得救的绝对性,在宗教互谈对话合作的气氛下,被冲淡了;遵行圣经真理蒙福的必须性,在尊重不同看法与个人自由选择的口号下,被牺牲了。

从 “认信” (Confession) 说起

传统华人教会对于认信的忽视

“认信” 这个观念,在华人教会不常提到,甚至不被提倡。这可能是因为华人教会很少有有意识地想通,然后承认自己的信仰(神学) 系统(theologically self-conscious) 的人士。华人教会因为反智传统(anti-intellectualism) 的影响,加上近年来很显著的功利主义(如教会增长,世俗的心里学与神学的所谓融合等) ,对于神学与信仰往往很模糊,搞不清楚两者的关系。对承认我们的信仰(神学)立场,很多时候认为是不重要的,甚至是“属魂” 而不是“属灵” 的。不过有时面对一些神学问题,当有人说,“这些神学问题很重要啊﹗” 时,华人教会又会问﹕“这是神学问题呢﹖还是信仰问题﹖”言下之意就是﹕假如只是神学问题的话,那就让学者们去辩论好了。这种想法说明,华人教会其实是知道承认信仰的重要性的﹔这是每一位重生基督徒应有的素质,是圣灵种下的道种。可是因
为历史上种种的原因,华人教会在教义的了解与推广上非常薄弱。

认信﹕承认我们所相信的

按照圣经,承认我们所相信的真理﹐是神对我们的要求。圣经里的“认信” ,英文是“confess”。相反词就是不承认,或否认 (deny)。耶稣清楚教导,不承认祂的人有什么下场﹕耶稣在父面前也不认他。

“confess” 这个字,乃是承认信仰(confessing our faith)。保罗在提摩太前书六12-13用了这词。中文圣经翻译为﹕耶稣基督在人面前作了好“见证”。这见证就是认信,英文圣经译为“a good confession”。所以“认信” 这个观念有信仰,信念的成份;还有认同,承认的成份。意思是﹕我们承认并认同我们所相信的。而这个承认﹐并不单是就个别教义的承认﹐而是对整合的神学(信仰)立场的承认。就是说﹐对整本圣经所教导的,所宣称的真理系统的承认。也不只是一种个人的承认,而是整个教会,基督在地上的身体,向所处的时代,社会,文化等的宣告。

正统神学的起点﹕圣经里有教义系统

笔者对系统神学的可能性和必需性﹐所持的信念是﹕

圣经教导一套教义 (真理) 。

我们透过依赖圣灵的引导研读圣经,可以发现﹐认识它。

我们可以,也应该笃信它,爱它﹐遵行它﹐宣讲它﹐教导它﹐并为其辩护。

我们有道可传吗﹖我们可传的道(message) 来自圣经,且唯独来自圣经。因此谈到“认信” ,背后有一个很基本的预设观念(presupposition)﹕圣经里有一套教义真理。圣经是历史,圣经是神在时间,在历史,文化中向人的启示﹔可是这个启示的结果,是一本不自我矛盾的书,里面有一套真理(教义) 。在圣经里,透过圣经,神教导我们一套一贯的教义(真理) 。圣经不只是给我们救恩的道理,然后就是一些互不相关的故事。圣经是神的启示,里面包含一套教义系统。英文讲法是﹕There is a system (body) of doctrine (truth) taught in Scripture。

“圣经教导一套真理” 这个信念,在廿一世纪的今天读来,好像有点奇怪,不晓得是否从什么星球降落而来的。其实这是历代正统 / 福音派的信仰。圣经里有一套真理,背后还有一点预设﹕圣经是有神自己所设定的,单一的,固定的,不变的意义的(stable meaning) 。圣经的原意(intended meaning) ,与人的解释(interpretation) 不一样。圣经有自己原来的意义,就是原来的作者– 圣灵– 的意思(authorial intention) ,这意义是单一的,不变的。

新福音派学术共识(一) 只有“当时” 与“现在” ,固定意义的消失

今天福音派神学院里的圣经研究(旧约系,新约系) 教授们,有好些人士不再自觉地持守这信念了。他们纷纷强调圣经是人写的,与别的书本没有两样﹔至少我们研究圣经的方法,与研究别的书的方法不应该两样。这种思潮对福音派信仰的冲击,有Kenneth G. Howkins 著书记述﹕The Challenge of Religious Studies (London: Tyndale Press, 1972; Vancouver, BC: Regent College reprint, 1995) [中译本﹕候健士,<<圣经研究的挑战>> ,吴罗瑜,陈国添译,香港﹕中国神学研究院,1988]。

圣经学者们不断试着告诉我们,我们的时代与圣经的时代相隔那么远,因此必须靠学者们来告诉我们圣经的原意是什么。而学术界给我们的研究报告,大体来说,给我们的结论是﹕圣经是一团糟的,前后矛盾,杂乱无章。
我们用一本在华人神学界和教会里很流行和被尊重的书作例。 <<读经的艺术>>的作者们在该书的“前言” 这样说﹕

今日教会中许多迫切的问题基本上是如何跨越释经鸿沟的难题,亦即如何从经文的“当时” (then and there) 进入我们自己生活环境的“现在” (here and now) 。不过这也意味着跨越学者与一般信徒之间的鸿沟。学者所关切的主要是经文当时的意义﹔一般信徒所关切的通常是经文现在的意义。信仰坚定的学者则强调我们必须两者兼备。 …

(戈登‧费依﹐道格乐思‧史督华合着﹐<<读经的艺术﹕了解圣经指南>> [Gordon Fee and Douglas Stuart, How to Read the Bible For All Its Worth] ﹐魏启源,饶孝榛合译,台北﹕中华福音神学院,1999,<前言>。)
笔者绝对肯定信徒与学者们认真研究圣经在历史上,在“当时” 的处境,所用的语言,对当时的读者,听者的意义。可是这样把“当时的意义” 和“现在的意义” 的二分法,可能是一种很有技巧的手法,为了避免讨论,甚至反对讨论圣经是否有单一的,固定的意义(a singular, stable meaning) 。否认圣经有单一的,稳定/固定的意义,这种思想来自后现代的解构主义(postmodern deconstruction) ,其后果是不可思议的。
当代的圣经学者们,以费依为代表,有意无意的反对圣经里只有一套,单一的,稳定的教义。在强调圣经历史研究之同时,他们会这样表露自己的代模/ 预设﹕

圣经需要解释的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是在于它的性质。根据历史来说,教会了解圣经的性质,正如了解基督的身分一样-- 圣经既是属人的,又是属神的。 … 因为圣经是神的话,所以它有永远的适用性﹔它在每一个时代和每一个文化中向所有的人说话。因为它是神的话,所以我们必须聆听-- 并遵行。但因为神选用历史中人类的话来传达祂的话,所以圣经中每一卷都有其历史特性﹔每一文件都受到原先写作时的语言,时代及文化的限制(在某些情况下也受它写成以前的口头历史之限制) 。由于圣经永远的适用性与其历史特性之间有一种“紧张状态” ,逐有解释的必要。 (<<读经的艺术>>﹐页7。)

请读者注意,费依与史督华提到的是﹕圣经的永远适用性和历史特性﹔没有提到他们所谓圣经神性里面最重要的观念﹕圣经既是圣灵所默示的,它必有自己的永远真实性,和永远,单一的,稳定/ 固定的意义。 “适用性” 很方便地为这两位作者带过了圣经的“神性” 。结果是,默示,无误很方便地就不再提了。

两位作者宣称﹕

圣经不是一连串的教训与命令﹔它不只是一本“神主席语录” ,仿佛祂从天上看着我们,说﹕“喂,你们在下面的人,要学习这些真理。第一、只有一位神,就是我。第二…” 等等,这样一直说到第7,777 条教训和第777道命令。 (<<读经的艺术>>﹐页8。)

这样的手法,无疑在攻击正统/ 福音派的信念﹕圣经是神话语的启示(verbal revelation) ,其中肯定有神的“命题式的启示” (propositional revelation) 。

费依和史督华继续干脆地说﹕

这些教训当然是真实的﹐而且可以在圣经中找得到(虽然不全是以那种形式出现) 。对我们来说,这样的一本书诚然可以使许多事变得更容易。但幸好这不是神选择来对我们说话的方式。 (<<读经的艺术>>,页8。)

要鼓励信徒研究圣经的历史,文化,语言,问题等背景因素是好的,可是攻击圣经的“教义性” ,取笑圣经是一本神的教训的命令集(神主席语录) ,会带教会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亲爱的读者﹕圣经的确是天上的神向地下的人类的晓喻(来一1-3;阿摩斯书三8) ﹗神的确在历史里具体地颁布了祂的诫令,颁布了祂恩典的律例,要人遵行,要我们遵行。而这些命令与命令之间并没有矛盾。

新福音派的学术共识(二) 圣经“命题式启示” 的式微

巴刻(JI Packer) 是费依(Gordon fee) 在维真学院(Regent College) 的同事﹐前者苦口婆心呼吁今天的学者们回到正统的解经预设。解经的定义是什么﹖

(解释就是) 将圣经里的教义和道德教训应用在我们的身上﹔我们解读圣经为一个以历史为结构,自我合法化﹐自我解释的启示真理有机系统。 (<<真理与权能>>﹐页91。)

今天的福音派学者们一再攻击这种正统的立场。他们已经采取一些多年来被公认为非福音派的立场,如圣经里的所谓启示乃是神话﹔至少只不过是神人的相遇,是受文化的相对影响的﹕

这是一个令人难过的结论,因为,今天教会的大部份人士以这些错误的解经方法为信念,而神学学术界纷纷阻止人们采取第一种方法(笔者注﹕即上述正统的方法) ,不让人们认为,这种方法是神在我们心中所动的带领之工,是一个“属灵的直觉。这些学者很怕人们会因此堕在死守传统主义里。(巴刻,<<真理与权能>>﹐页94。)
当今很多的学者们– 包括华人神学学者– 认为圣经是人写的﹕神的默示,曾几何时都不再提了,更遑论圣经的无误了﹗巴刻这样形容今天神学界的状况﹕

我们须要了解,今天在专业圣经研究的学术界里,批判式的进路已是公认被接纳的了。知识社会学家们分辨“理论” 与“代模”﹔后者乃是理论的形成的背后的预设架构。以前,圣经的无谬误乃是所有学科的基督教学者的代模。今天,被公认接纳的代模,乃是<<圣经>>的有误。
(巴刻﹐<<真理与权能>>﹐ 页47 ﹐笔者译。)

笔者无意说每位自称福音派的圣经学者都已离开了正统信仰而变成“新派” ﹔笔者也没有说他们都完全不再相信圣经的默示。可是太多的福音派圣经学者们采取了一种“新” 的代模(预设) ,是三四十年前华人神学界不可想像的。不知不觉的,我们对于圣经的“神性” 的信念逐渐淡化。一本讨论语言学和释经学的书这样说明现今的学术规则﹕

学者们如今认为,圣经希腊文作为人类的一种语言文字,与其他文字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并非是“圣灵的语言” ,虽然圣经的真理是圣灵所默示的,但并非一种独一无二的语言,与所处时代的日常希腊文并无差别,且其词汇与思维并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即圣经虽然是神的话,但圣经语言本身同时也完完全全是人的话,就如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一方面祂是完完全全的神,另一方面,其在世是亦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
(黄朱伦,<<语言学与释经﹕圣经词汇的研究>>﹐台北﹕校园书房,1999,页21-22。)

这里必须声明﹐笔者与黄博士有过深入的交流和愉快的同工,在很多方面需向他学习﹔也相信黄博士的圣经观信念,绝不限于上面引用的一两句而已。这里引用他的话,是指出言论背后的一种代模(paradigm) ,这代模逐渐在华人教会流行,甚至成为学术共识。

今天福音派学者们的共识,似乎是﹕圣经就是一本人写的书,就用研究人写的书的方法来解释便行了。可能这个不是每一位学者的用意,可是这个“代模” (预设) 已经被学术界接纳。

新福音派的学术共识 (三) 历史背景

上面提到的严重学术走势,就是视圣经为人写的,有错误的这种趋向,已成为太多神学院的主流观点。这有一定的历史背景﹔巴刻这样解说﹕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中,基督教(更正教) 出版的大部份书籍,基督教神学院的大部份教授们,基督教会里大部份的牧师们在告诉世界﹕以科学方法来研究圣经(称为“圣经批判” ﹕“批判” 的意思就是需要意识地检讨资料) 的结果是,圣经所说的,已经不可能再被完全相信了。一百年来累积了不少批判性的理论﹕有些批判理论是有关新旧约圣经的著作的,认为有些书卷是假冒的,不值得我们相信﹔有些批判理论是有关新旧约圣经写作的过程,认为有些所谓历史记载乃是后来的虚构﹔还有其他的批判论调,认为圣经充满了不可能解决的内部矛盾。这些的理论的影响,乃是造成一种气氛,导致今天一般人们都被说服– 不是被非信徒说服,乃是被基督教(新教) 的学术界专家的权威说服– 认为,今天有思想的人不应该再相信圣经是可靠的,这个观念已经泡汤,成为“神话
” 了。 (<<真理与权能>>﹐页46。)

巴刻上面所指的“基督教” 出版界,神学界,肯定包括了自由派。换句话说,过去一百年来,自由派(包括新正统派) 渐渐地成为基督教的代言人。

巴刻一再地强调,这些持批判理论的学者是极其有教育与说服力的知识分子﹕
他们其实是非常优秀的(学者) ,而他们的观念今天已经垄断学术界,证明着他们诠释这些理论的说服力。
(巴刻,<<真理与权能>>﹐ 页47。)

新福音派的学术共识(四) ﹕巴特圣经观的传播与绝对化

另外,巴特(Karl Barth)和不少廿世纪的神学家都认为,基督教信仰是生命,不是教义。这方面有不同派别的学者著书证明。因此,把圣经的启示组织为系统,组织为教义,对他们来说,乃是违背圣经的原意,违背基督教原始精神。

福音派的学者们今天有特别崇尚巴特的,他们竭力拒绝福音派对巴特地圣经论的批判。有趣的是,福音派以外的学者以这个角度来了解巴特者,大不乏人。因此在今天的华人神学学术界里,正统的系统神学,就是相信圣经里有一套一贯的教义系统的神学,在学术界目前可能会被攻击,被忽略,或被取笑。至少,是一个少数民族的论调(minority opinion) 。盼望巴特的拥护者,愿意认真研究基要派对巴特与新正统神学的学术批判,而做出学术上的回应。 (参范泰尔-- Cornelius Van Til 的The New Modernism, Philadelphia: Presbyterian and Reformed, 1947 – 五十多年后的今天,巴特的拥护者还没有对范泰尔的批判作出学术性的回应,只是情感用事的对范泰尔说几句不欣赏,不恭敬的话而已。 )

持守真理﹕正统的立场

亲爱的读者,你相信什么﹖你是不是真的毫无保留地相信,<<圣经>>里有一套一贯的,不互相矛盾的,清楚的,有能力的,改变人生的教义(真理)﹖今天这个世代需要的,是认信的基督徒(confessing Christians) ,认信的牧师,教会,然后将这种相信绝对真理的精神,透过合乎圣经的布道,推广到文化,社会上。 (未完待续)(因篇幅所限已做浓缩删节)
有道可传﹐以经解经(下)
作者:cme 日期:2006-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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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经解经

以经解经的出发点﹕圣经一定不自相矛盾

当我们说圣经里有一套教义(真理) 系统时我们必须承认,正当的解释圣经方法,一定是以经解经。圣经既然是神的启示,圣经一定不是也不会互相矛盾的。圣经的一贯性,不互相矛盾,是我们解经的一个基本预设,与圣经的历史渐进性,是相辅相成的。改革宗神学的经典著作<<威敏斯特信仰告白>> (写于1640年代) 在第一章,论到圣经的权威之后,就定下“以经解经” 的原则﹕

解释圣经的无谬规则就是圣经本身(以经解经) 。所以对圣经那一部分的真正和圆满意义发生疑问时(该意义不能有多种﹐只有一个) ,就当用他处较为更明了的经文,借以查究和明了其意义。 (1﹕9。<<历代教会信条精选>>﹐赵天恩主编﹐台北﹕基督教改革宗翻译社﹐1993﹐页85-86。)

不错,神赐圣经给我们,的确用了人间的语言,和透过不同的作者们,他们都有不同的个性、文笔、际遇等。可是,我们必须坚持,统合不同作者的教导,而达到对整本圣经在某一方面的教义,是可能的、是必须的、是合理合法的。周功和清楚地指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们相信圣经的诸位作者,虽然用辞不同,却都由同一位圣灵所感动(参提后三16﹔彼后一21)。 …否定统合诸作者的神学家,可能是已经否定了整本圣经是由圣灵所默示的信念。 (周功和﹐<<荣耀光中活水泉>> ﹐台北﹕中华福音神学院,2002,页43。)

用十八世纪爱德华滋(Jonathan Edwards) 的说法﹕我们对每一节圣经的了解,须从我们对整本圣经的了解来了解。这是一种先在的预设 (presupposition)。

对于廿一世纪的我们,这个要求好像不大合理。我们还没有掌握到圣经每一节,每一段,每一卷的真义,何从去建立我们对于整本圣经意义的了解呢﹖或者有人会问﹕是我们的释经带着我们的神学走呢﹖还是我们的神学(偏见) 带着我们的释经走呢﹖言下之意,就是说﹕第二种的进路是不可被接纳的。

这是因为我们今天受了两种偏见的影响。

偏见一﹕独尊归纳﹔贬低推理的思维方式

第一个偏见是唯独倚靠归纳的思维方法(inductive thinking) ,而有意无意地拒绝推理的思维方法(deductive thinking)。这是从盲从近代西方的世俗,人本的哲学和对世俗科学的迷信而来的。其实,自从古希腊以来,西方文化一直都接受三种合理的思维方式﹕归纳法(inductive) ,推理法(deductive) ,和辩证法(dialectic) 。可是自从十七世纪的科学与理性主义抬头以来,归纳法的思维方式变成唯一合理合法的思维方式。今天福音派的神学院里,很多圣经科的老师教导学生说,我们不应该以任何的神学偏见来理解圣经,不应把我们的偏见加进我们对圣经的解释里。我们应该让圣经自己来说话(Let the Bible speak for itself) 。听起来头头是道﹔不过圣经科老师们又不知不觉的把自己的神学偏见带进他们对圣经的研究里。

其实,谁没有神学预设﹖所谓的神学偏见,很多时候只不过是每一个人的世界观用现在时髦的说法,是每人的“代模” (paradigm) 。没有人是“中立” 的,没有代模,没有世界观的。我们的思维不是在真空里进行的。现代的科学哲学家(如Thomas Kuhn, 着有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 已经清楚看到这点。因此基督徒虽然说自己是让圣经说话,其实只会揭露了自己的神学预设。举例﹕加拿大维真学院的著名新约权威Gordon Fee,他本人是灵恩派的,他写出来的“保罗的神学” , 虽然对归正宗的圣经神学– 如Vos 的天国观– 作了介绍(费依,<<认识保罗的圣灵观>>,曹明星译﹐台北﹕校园,2000,页76-90) ,可还是比较倾向灵恩的立场,而不接近传统归正宗的立场﹗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当然,正统归正宗的圣经神学家,如Richard B. Gaffin, Jr.﹐会对保罗的神学有归正宗的诠释。不过假如有学者一方面反对把系统神学的成果带进圣经神学,一方面又把自己的神学观点毫不掩饰的带进圣经研究,这就有诚实(intellectual integrity) 的问题了。

信心(或信念) ,即一个正统的,合乎圣经教导的“代模” ,在研究圣经,在作神学时都是必须的,并且是不可避免的。吕沛渊说﹕人必须照着神所规定的方式来学习认识祂,即照祂在主耶稣基督里所启示的,不然神学研究就变成'世人的理学,虚空的妄言' 的俘虏,依循'人间的遗传,世上的小学' 求新求变(西二6-10) 。换言之,神学乃是借着'信' 来学习认识神,传讲神,荣耀神,享受神。 ( 吕沛渊,<<基要神学(一) ﹕创造的神(圣经论﹐神论)>>,Lomita, California: 海外校园杂志,2000,页12) 。

研究圣经的我们,得诚实一点,承认我们有预设,有代模,然后好好找出自己的预设或代模究竟是什么。当我们跟与自己不同代模(神学预设) 的人士讨论问题的时候,不要掩饰自己的代模,而自称自己是竭力尝试让圣经说话(let the Bible speak for itself) ,别人则是将(系统) 神学的教义(不合法地) 带进他们对圣经的理解。把每一个人自己的代模放在讨论桌上,是否是比较诚实的做法﹖

上面的例子说明,大部份的圣经研究学者缺乏神学的自觉,不少人还以为自己是中立的,客观的在让圣经自己说话。关于这方面,巴刻博士(JI Packer)已对他的同事们提出严重的警告(参巴刻的<<真理与权能>> JI Packer, Truth and Power, Wheaton, IL: Harold Shaw, 1996, reprint , Inter Varsity Press 一书﹔参巴刻的Puritan Theology For Today 课程录音带)。

其实,事情没有圣经科的学者们搞得那么复杂。圣经从来就是圣灵默示的,圣灵与圣经一同作证(参﹕John Murray, 'The Attestation of Scripture,' in The Infallible Word, by the faculty of Westminster Theological Seminary, Philadelphia: Presbyterian and Reformed, 1946, reprinted 2002 , pp. 1-54; 查询网站: www.wts.edu )。因此,重生得救的人都接受了圣灵的教导、光照、膏抹。我们从重生得救以来,对于圣经整体的了解,已经有一个开始,一个根基﹗

偏见二﹕专家的权威至上

基于这些考虑,我们可以看见,第二个偏见是﹕我们接受了专家的恐吓,认为平信徒不可能那么简单的看圣经,要靠专家的研究结果,使我们知道每一段经文的历史文化文法背景。这样,一段一段串起来– 不晓得要串到什么时候– 才叫做认真的研究圣经。无形中,我们接受了一个观念,就是必须倚靠专家的权柄(the authority of the expert) ,这与天主教要求信众盲从教会的权威性教导(the magisterium of the church) ,恰恰是不谋而合。约翰壹书二27告诉我们,主给了圣徒们恩膏。基督徒有圣灵的教导。专家所作的,乃在于澄清圣灵在圣经已经启示的真理。

例﹕保罗与雅各

我们用一处经文来举例。雅各书二24教导我们,一个人称义不只是借信心,也借行为。表面上来看,雅各好像与保罗书信(尤其是罗马书和加拉太书) 矛盾。但是我们若先入为主的相信,整本圣经是一贯的,先后不会矛盾的话,我们就可以按照雅各书的每一段(也就是说,雅各书二24这节经文的上下文) 来研究。

我们可以从雅各书第一章开始,提炼出整卷书每一段的主题﹕第一章告诉我们,人若需要智慧的话,可以向神求。这正好是箴言不断提醒我们的﹗雅各书第一章又说,我们不应该只是听道,还要行道﹔耶稣基督在马太福音第七章和福音书各处岂不是不断的教导这原则吗﹖雅各书第二章告诉我们不要忽略穷人,耶稣基督在路加福音和四福音到处都关心,都强调穷人的需要。雅各又教导,要谦卑自己,悔改﹔不要倚靠钱财﹔教会的长老们要好好的牧养羊群(为病人抹油祷告等) 。如此类推,我们可以看见,雅各书中每一段的教训都是与圣经其他的教训完全一致的。

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来看,雅各书要回答的问题是什么﹖这问题是﹕信心,一个得救的人的真正的信心,可以是假的吗﹖可以是没有行为的信心吗﹖雅各地回答是﹕断乎不可﹗保罗在罗马书与加拉太书所要回答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人可以带任何的功劳来到神的面前,被称为义吗﹖保罗的答案是﹕断乎不可﹗你看,圣经是不矛盾的。

雅各,耶稣与保罗的一致性﹕
(i) 信心、悔改、行为= 神所吩咐的,神的要求
(ii) 信心、悔改、行为= 罪人不可能做得到的
(iii)信心、悔改、行为= 基督的灵(圣灵) 的恩典(圣灵所赐的)
(iv) 信心、悔改、行为= 是罪人真正的行动/ 回应
(v) 信心、悔改、行为= 人做了,还是没有功劳的
(vi) 信心、悔改、行为= 父神因基督死与复活的功劳,而接纳,称义

弟兄姊妹们,看见了没有﹖圣经前后是不矛盾的!

以经解经,改革宗神学传统里称作“信心的类比” (analogy of faith),或称“圣经的类比” (analogy of Scripture) 。上面引用过的<<威敏斯特信仰告白>>说,圣经若有地方不太明显的话,我们就用比较明显的地方来解释不太明显的地方﹕ “以经解经乃是不能错误的释经法﹔因此当圣经某处真实和完全的意义发生问题时(圣经是一致的,而不是零乱的),当用其他较清楚之处加以解明(彼后一20﹐21﹔徒十五15 ﹔约五46) 。”( 威敏斯特信仰告白,1﹕9)。

偏见三﹕我们只能找出原本处境中的意义

释经上第三种偏见就是认为﹕查经只须要,甚至只可能找出圣经在当时(原来) 作者对当时(原来) 的听众/读者的信息是什么﹖当时读者们了解的意义是什么﹖目前很多所谓福音派的释经手册是循着这种进路写的,<<读经的艺术>>的观点,我们已经讨论过。这种对圣经的态度,无形中可能否定了圣经从旧约到新约有一贯的教导,也可能否定了重生得救的信徒,在圣灵的光照之下,可以跨越历史的隔阂,可以认识到当时(原来) 处境中神的心意(启示),然后应用这真理到今天我们所处的处境中。更严重地,这里冲淡了一个信念﹕每一段圣经都有它的永恒,超历史的教导和意义。这原来是福音派(正统基督教)一直以来所相信,强调的﹗现在的福音派圣经学者们,是否认为上一代的圣经观不管用了,用杨牧谷的书名来说,已经是“坏鬼” ,是烂掉不能吃的食物了呢﹖

巴刻指出,现代的圣经研究学者,过份的强调圣经时代和我们今天的文化隔阂﹕
从现代圣经研究和当代神学的学术观点来看,他们(指清教徒们) 并没有(好像我们今天) 同样的对我们(读者) 的世界和古代近东世界之间文化隔阂的意识。 … 他们没有我们…现代人对文化隔阂的意识。假如今天有一位清教徒坐在我们中间,他会对我所说的点头,然后说﹕“不过你知道吗﹖这些对我们不很重要﹔这些并不很重要。”
当代圣经学者们中的一种谬论是,他们告诉我们– 他们整天不停的告诉我们– 这(文化差异) 非常重要。其实我认为清教徒们是对的,就是说,事实上这(文化隔阂) 不太重要。假如你能依靠圣灵与圣经里的敬虔人士有同感/同理,假如你能认同他们所面对的“信靠与顺服” 的挑战的话,你就成功了﹗你就在明白圣经了﹗圣经里伟大的救赎真理– 道成肉身,赎罪大工,称义,重生,基督的再来等等– 这些真理都不受我们世界与古代近东世界之间的文化差异影响﹗真正受文化差异影响的,不过是一些琐碎的小节,在伦理上的一些次要问题…。只当你下到那个层面,文化之间的差异才开始重要起来。

关于主要的事,我们世界与古代近东之间的文化差异并没有起重要的影响。因此,清教徒没有我们的意识,他们并没有损失什么。

让我直说﹕我认为,自从Rudolf Bultmann 以来,现代新约学者被一种假设辖制,就是﹕古代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是那么不同,我们不可以按字面就相信圣经文献所说的,对我们是真的。至少,我们非经一场辩论不可,才能(接受圣经所说的) 。我认为这个假设,这种(对圣经的) 怀疑态度…对深入了解圣经的进展只有损害,没有帮助。 … 它使人们对次要的(文化) 差异高度敏感,然后他们把精力放在… 那些需要一些伦理上帝调整的次要文化问题上。

我认为50年来,因为采用了这种的假设,我们所得到的,损害多过益处。

…这个(文化差异) 不是天大的问题,虽然那些专业的解经家都会异口同声的说,很重要﹗ …我会对他们说,“小伙子们,有一些东西你们看不见﹗你们在注意一些你不应该注意的事,采取一个次要的立场– 因而阻止了你们[对圣经]的了解﹗你们认为这(文化差异) 是最重要的问题﹔其实它不是如此。(巴刻,“清教徒神学与当代教会”,维真学院课程录音带(1992) ,第二讲﹕清教徒的圣经观,问题解答。)

亲爱的读者,你相信每一段的圣经都有永恒,不变的教导/意义吗﹖笔者再强调,不是你我自己对圣经的解释,乃是圣经本身里,有一套真理系统。

巴刻在上面所强调的是﹕其实圣经学者常常把我们(读者)与圣经原来的历史文化处境之间的隔阂过份夸大。其实这个历史文化上的“建桥工程” (bridge building) 并没有圣经学者说得那么可怕,那么须要专家来主持。

以经解经,还是今天教会所须要依循的进路。


结语

以上所述种种华人教会的乱象,都叫信徒身处属灵的大饥荒中,灵命饥渴受饿发昏。追根究底,乃因不听主耶和华的话,不听从圣经(阿摩司八11),阳奉阴违自食恶果。圣经是基督徒生命与事奉的根基,根基若毁坏了,义人还能做什么呢?

让我们在主面前一起悔改,不再效法这个世界,心意更新,回应主的呼召,归回圣经,重建倒塌的帐幕,修墙垣堵破口;将我们的生命事奉与教会的生活见证,重新立基在圣经神的话—至圣的真道上。因此,我们呼吁华人教会回转,归回历代基督教会的正统信仰,坚定认信圣经是神所默示的,是完全无误的,是至高权威的,是全备无缺的,以这个信念为基础,和“以经解经” 为方法,建立一套忠于圣经的正统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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