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教导基督徒,要为真道争辩。今天的人,却在为了甚么是最好的圣经译本争辩。事情显然搞得更复杂了。人的本性就是好争的。更可惜的是,涉入争辩的人,不以为那是个人的主观见解,也不是美学上的争辩,而是说,哪一个译本是受到圣灵的感动。这个问题就更大了。
当然,你可以说,最好是直接读原文的圣经。但是否读原文圣经就可以止息争辩呢?新约圣经记载,犹太教和基督徒的争辩,所根据的都是原文圣经,那些涉入的人,都是比现今的人更好的学者,但还是争个不了。实在说,基督教就是在这样的争辩中产生的。
现今世界上应用的人最多的,是中文和英文。在这里提到涉及争辩的,只是英文和中文译本圣经。
有些略通英文的人,说雅各王1611年版的译本最好;他们虽然不敢说那是神的启示,却断言由于神的保守,是完全的圣经,可以等同神的启示。但根据在哪里?另外有的人,同样承认圣经是神的启示,却否认哪一个译本有特别优越的地位,更不限制或反对使用别的译本。这是否会陷于混乱?
1604年,在翰普屯宫(Hampton Court)的译经会议中,英王雅各一世(King James I)自己从他的御口中说:“我们不能希望有一本完全的英文圣经…”实在说,他的意思,只是不喜欢日内瓦译本的英文圣经,而希望有一本“三自”圣经:由英国学者在英国本土,自译,自印,自发;因为日内瓦圣经中的注解,还不是经文,有不合御意的地方,涉嫌鼓励人民造反。经过五十四名学者,分六组的合作努力,产生了现今所谓“钦定本圣经”。
平心而论,雅各钦定本,确实是至今最好的英文译本;如果以信达雅的理想而断,其庄严(雅)是无与伦比的,其信实忠于原文,则是依当时已知的标准,其通俗易晓,是对当时的人而言。对于今天的读者来说,则难以被接受了。自十九世纪末,英国的委员会出版了英文修订本(1881年新约;1885年旧约);但除了学术界以外,并未普遍为教会接受采用。
到二十世纪,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死海古卷的发现,译经机构把学术与商业结合,出版了多种的译本,其中新国际译本最为成功(1973年新约;1978年旧约),占英文圣经市场的大多数;原因是此译本比其它意译本好,不那么自由远离原文,近于释经;又比雅各钦定本易读易懂。
钦定本已经有五次改版,不是重译,而只是把某些字的拚法现代化。但虽然其译文优越,销路仍然远不及新国际本,在美国大约是十与一之比。当然,我们不能以畅销的程度衡断圣经的价值,正如不能以普及的程度断定音乐水平,或以民意测验断定先知预言。
1807年,英国伦敦会的宣教士马礼逊(Robert Morrison, 1782-1834)把福音传入中国。以后的一个世纪,在这广大的土地上,有许多不同的圣经译本出现。
1890年,在华宣教士在上海开会,决定联合译经。决定有文理本,浅文理本,和官话本等三个译本。1904年,浅文理译本新约出版。1906年,文理译本出版,都是翻译上的佳作。如官话和合译本主席狄考文(Calvin Mateer,1866-1908)所说的:“文言悦目,白话悦耳。最后,和合译本则于1919年问世。
在和合译本圣经出版的时候,正值中国白话运动;和合译本成为白话文的典范作品。接着,圣灵恩雨沛然降下,圣灵工作印证圣经,中国教会有大复兴。二十多年或一代人过去了,和合译本成为唯一中国教会广泛接受使用的圣经。从人的方面说,没有谁说文理和浅文理译本不忠于原文或不雅,但和合译本以达为胜,就像今天英文圣经中的新国际译本一样。
如果有人定要推索,不能避免的,和合译本可以挑到不同于原文的地方。例如:中文里面没有单数复数的分别,只以实际数字表明;有时要加量词;动词没有时间指示;代名词里的“祂”,“他”,“她”和“它”,完全同音,在宣读的时候无从分别,所以多需要改用名词称。这些都不该成为问题。
现代的华人,并不会缺乏资源,但原文学者及精通中文的经学家,如果认真坐下计算,可说并不具备;要比起当年译经的菁英,还相差甚远。对神对人,不是滥竽充数可以交待得过的,我们应该深省,作事负责。如其争论或诋毁别人,不如保持现有的和合译本,好好读,好好应用,传扬福音;或可作最低限度的修改,不可轻而取代,更不要争论,免致混乱。
我们没有圣经的原稿本,只有抄本;抄本又有差异。而每个译本里,都有不理想的地方。而严格说来,信达雅的理想是好的,但不能以为是标准,因为有时三者不可全备,所以只能因时制宜,作最重要的取舍。
我们还要知道,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译本,而在如何把圣经的真理付之实行。在圣经时代,他们还没有争论抄本和译本的问题,而把圣经当作是神的话。七十士译本(Septuagint)并不是完全的希伯来文译本,学者们评论其缺乏荷马希腊文的高雅;但使徒在新约中引用,主耶稣也可能引用,至少主知道其存在,而没有批判,或禁止门徒使用。而耶柔米(St.Jerome)翻译,罗马天主教官方使用的拉丁(Vulgate)圣经,是以“通俗”为原则,竟通行了许多个世纪。人可以批评保罗“其貌不扬,言语粗俗”,所写的希腊文不够地道;但全知的神子主耶稣,其语文程度足以使专业的文士惊奇:“这个人没有学过,怎能明白书呢?”(约七:15)竟然没有指七十士译本“文不雅驯”。这表明甚么呢?岂不足以说明主重看“达”过于其它吗?因为文字的主要功能,在于传达神的心意。耶稣所严厉指责的,是假冒为善的文士和法利赛人,他们都精通希伯来文,加上希腊文;只是可惜“他们能说不能行”(太二三:3)!
今天的圣经译文版本不同,多半并不影响信仰和品德的教导,只是表达技术上的差异。作学术的人,可以孜孜求解,深入钻研;追求灵命的人,则认为无关宏旨;至于一般信徒,对读经有兴趣就好了,少有人品评圣经译本的不同。而没有圣经的人,他们的问题是如何得到圣经,饥不择食。如果等到一本完全的圣经出现再工作,那恐怕要到主再来,与主面对面,我们就全知道祂,像祂知道我们一样。那时,或许就免于争论了吧?现在,趁着还有“今日”(来三:13),我们还是放弃争论,同心合意兴旺福音吧!
祷告:求主感动教会,忠于圣经教导,实行主的使命,把福音传遍万邦,迎接主再来。 |